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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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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無雙一路上東張西望的打量著房屋庭院,門窗上精致的花雕,屋內陳列的古董,要是留到現代那可都是貨真價實的古董。心底感慨一番要是這房子連同這些東西完整保存到現代不知道值多少錢,鐵定幾輩子不愁吃不愁穿。

咦,聶無雙啊聶無雙,你現在還有功夫想這些,還是趕緊想辦法應付韓王。

走進聶家主屋,聶無雙便看到坐在上座正端著茶杯品嘗的人,而她的爹爹坐在一旁,秦夫人站在身後服侍,想來坐在上座的男人正是當今韓王,韓王華服加身,衣裳上的圖案由金絲縫制。無雙走近,學著原著裏描繪的請安姿勢向韓王欠身請安,“民女聶無雙拜見韓王殿下。”

盛雲逸一雙墨色的眸子從茶杯前擡起來,精準無誤的鎖定眼前的女子,墨眸中浮現輕蔑之色,緩緩放下茶杯,袖擺隨風而動,“免禮。”

“謝殿下。”無雙退到一邊,忍不住瞄了一眼韓王,聶無雙今日得見本尊,發現實際上韓王長的比書裏寫的還要玉樹臨風,星裁的濃眉下有一雙劍一般鋒銳的眼睛,高挺的鼻梁,再加上略薄的嘴唇抿成一線,整個人都透出禁欲的美感。這男人和小說中描寫的竟然無差,身形高大,沈著冷靜,不怒而威身上貴氣十足,倜儻而不風流。

聶傳平開口,“真是勞煩韓王殿下走一趟,小女已無大礙。”

盛雲逸挑著眉頭那雙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眸落在聶無雙身上打量一番,想起元宵佳節聶無雙身著淺粉色衣裳站在禦花園蓮池邊看似看欣賞池邊的魚兒,但漂亮的眉頭卻是一刻也沒舒展開過。在他拂袖離去時,耳邊灌入撲通一聲,轉頭那一瞬只見女子衣角還在石欄上,四周水花濺起。

他縱身一躍將落水的聶無雙救起,為她把脈,並無大礙,想起片刻前她皺眉不展定是為了想進入後宮,心一狠便將她丟下,拂袖離開,但卻沒有想到這丫頭卻昏迷了足足三天三夜,差點丟了性命。這分明是心疾纏身,“表面看起來確實是無大礙,就是不知道無雙小姐的心疾是否痊愈。”

聶無雙側頭漂亮的雙眸恰好對上盛雲逸那雙墨色的眸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盛雲逸收回視線看向聶傳平,聶傳平的臉色並不太好,“聶太醫,可否讓本王和無雙小姐單獨聊聊。”

“這······”聶傳平有幾分無奈,看看女兒。

“有何難處?”

聶傳平忙起身,“沒有沒有,就是怕小女毛毛躁躁伺候不好殿下。”轉頭朝聶無雙使了使眼神,“無雙,照顧好殿下。”

“是的,爹爹。”

主屋所有人退下,只剩下盛雲逸和聶無雙,盛雲逸站起身高大的身軀逼近聶無雙,聶無雙雙手緊緊捏著手帕看著眼前高大的男子,磕磕巴巴道:“韓······韓王殿下,可還有什麽事情?”

她尖尖的下巴被一只大掌挑起,捏住,聶無雙呼吸一滯,指甲蓋嵌入掌心之中,隨之劈頭的話便是,“聶無雙,你好大膽。”洪亮的聲音如雷貫耳。

聶無雙懵掉一秒鐘,掙脫掉韓王的手連忙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若無雙有冒犯殿下的地方請殿下多多擔待。”

無雙想,這又是哪門子劇情,完全不按照小說中的劇情發展。

真是應對無能。

“現知道錯了?當初為何還要在禦花園自導自演落水戲碼。”

什麽?

聶無雙自己跳水,搞錯了吧,吃撐沒事做才會自己害自己。

算了,反正現在她哪怕是有理也說不清,還不如承認,要是判自己的罪行還能早點解脫,“民······民女知錯,再不敢犯。”

跪在地上的聶無雙半晌沒聽到回應,以為韓王已經走了,徐徐擡頭,冷不丁對上那雙墨色的眸子,漆黑一團仿佛要將她吸進去,心顫顫的。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想進宮?迫不及待想吸引別人的目光。”

“我······”

不對,進宮又是怎麽回事?聶無雙想進宮,她不是就想嫁給韓王,並且韓王的府邸在宮外啊。

不等她回答,只聽盛雲逸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韓王一走,聶無雙癱坐在地上,這跪著膝蓋還真疼,邊揉著膝蓋邊想著韓王剛才說的話,聶無雙落水竟然是自導自演的,難道聶無雙是想自導落水陷害聶綰綰?

按照琳瑯告訴自己的,和今兒韓王說的,聶無雙極大可能是想落水陷害聶綰綰,奈何她穿越在聶無雙身上不僅沒有栽贓成功反倒差點丟了性命。

聶無雙呵了一聲,現在她就好好等著被賜毒酒吧。

翌日未時,聶無雙躺在花雕床上翹著二郎腿雙臂枕在腦後,左思右想著聶無雙落水到底是怎麽回事,現在距離聶無雙被賜毒酒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現在她必須摸清楚聶無雙落水究竟有何目的。

這時,門外響起老婦人的聲音,“無雙,無雙。”

聶無雙一驚,連忙放下翹著的二郎腿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身上,不一會兒,一位穿著錦綢華衣的老人進入聶無雙視線之中,她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聶家老夫人,吳氏。

聶無雙故作虛弱無力輕輕掀動被子,輕喚著,“祖母。”

“別動,好好躺著。”

扶著老夫人的婢女開口,“大小姐,您可算醒了,這幾日老夫人一直為您吃齋念佛就盼著大小姐早日蘇醒。”

“謝謝祖母。”看著老夫人慈祥的面容一瞬間她也想她家奶奶了,紅了眼眶。

“孩子,怎麽了?”聶老夫人握住她的手。

無雙搖頭,眨了眨眼,“還能看到祖母,無雙開心。”

聶老夫人立即扳著一張臉,呵斥著,“說什麽胡話,我的長孫女可是有觀音菩薩庇佑,會保你一生平安,錦衣玉食。”

呃,她可不想這樣,還是早點讓她死吧。臉上擠出笑容,柔聲道:“謝謝祖母。”

聶老夫人拍著她的手,點著頭,叮囑著,“這幾日就在家好好休息,琳瑯。”

“在的,老夫人。”

聶老夫人板著眼,“小姐想吃什麽就命人出去買,看好小姐不要讓她到處跑,養好身子重要。”

“琳瑯明白。”

看向聶無雙的目光變得柔和起來,目光落在聶無雙素白的小臉上,“好好養身體,改日再來看你。”

聶無雙微微躬身,“謝謝祖母,琳瑯替我送送祖母。”

“不用,好好照顧你家小姐。”

聶老夫人一走,聶無雙如蒙大赦,癱軟倒在床上。

聶府偏廳,屋內光線昏暗,只幾支燭火在風中搖曳,清清瑟瑟,將氣氛壓得有些低沈,屋內只有聶傳平和聶老夫人倆人,二人的身影被燭火拉長,剪影於地上形形綽綽。聶傳平身上依舊散發著不可抗拒的低氣壓,聶老夫人拍案嗔怒,“荒唐,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差點要了無雙的命?”

聶傳平單手背在身後,臉色凝重,“當年欣蘭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無雙進宮,這些年我對無雙照顧不周,這是我唯一能做的,聖上下旨我便將會拿禦花園落水之事拒絕。”

聶老夫人微微閉眼跌坐在椅子上,輕搖著腦袋,無奈嘆息,“兒啊,我們只是平民百姓,無權無勢,違抗聖命可是要掉腦袋的。”

“母親大可放心,這些事情孩兒已經安排妥當。無論如何我都不能違背我對欣蘭的誓言。”

當年,聶無雙出生正好有大師路過聶府並說此孩子是吉星,誰娶到必定能權傾天下。而此次元宵節皇家家宴他們能進宮一同共賞月圓正是因為聶無雙已到出嫁的年齡,皇太後有意讓皇上將聶無雙納為妃子。

但皇宮豈能是他們這種無權無勢的平民百姓踏進的,一入皇宮深似海,未來的路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勾心鬥角,暗無天日。

長壽宮

長孫皇太後喝著婢女遞上來的茶,憂心忡忡看著一旁正在品嘗糕點的皇帝,重重將手中的茶杯放在桌上,盛雲帆擡頭看長孫皇太後,“母後這是怎麽了?”

“皇兒,聶家嫡女的事情你聽聞了嗎?煞星之身,天生克皇室。好端端的家宴就因為她落水被擾了,一個人在禦花園也會落水這不是與皇家犯沖又是什麽?”

盛雲帆輕笑一聲,“母後這是從哪裏聽來的?”

當年皇甫夫人還在的時候常帶著聶無雙進出皇宮,盛雲帆比聶無雙大十二歲,這丫頭打小他就放在心頭,安安靜靜,乖巧聽話,未來如若能伴隨在他左右,看著都舒心。

“元宵家宴犯了列祖列宗才會被懲罰落水,這是煞星之為,文武百官都在議論此事。將聶無雙納為妃子的事情不許再提。”長孫皇太後振振有詞,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盛雲帆,她知道自己兒子對聶無雙有感情,但她勢必要斷了他的念頭。

盛雲帆低頭玩弄著拇指上的扳指,高深莫測,手指捏緊,笑道:“一切由母後定奪。”

“嗯,哀家乏了。”長孫皇太後眸光微垂,面露一絲疲態。

“母後好好休息,明日再來看您。”

“去吧。”

盛雲帆一走,太後身邊紅人林嬤嬤走上前,微微欠身頷首道:“娘娘,您忘了?當年先帝可是把聶無雙許配給韓王殿下的。”

皇太後瞧著林嬤嬤,眉頭輕皺,“有此事?”

“當年恰好也是元宵家宴,皇甫夫人在家宴上診出懷了孩子,先帝高興當即說要是大郡主腹中孩子是女兒就指婚給韓王。”

“當真?”

事情久遠,皇太後想不起來也實屬正常,畢竟當年皇太後的心思一直在勾心鬥角上。

“當真,若是娘娘不信可以問當日在場的人。”

皇太後揚手,嘴角一勾,“我相信,靜太妃不是一直想和我爭高低嗎?那我就奉先帝旨意將這煞星許配給韓王。世人稱道韓王有大仁之心,為君之相,我倒要看看娶了這煞星還有沒有為君之相。既然宮裏大臣都在傳聶無雙是煞星,何不把事情鬧大讓宮外那群不自量力要擁護韓王的百姓聽聽,韓王即將迎娶煞星,天生克帝王後代。”

林嬤嬤謹慎道:“娘娘好主意,若是日後韓王殿下有二心,有了聶無雙這樣的王妃也可以借此彈劾。二來也幫娘娘您了了心願。況且這聶無雙也算得上是叛臣之後,雖說當年之事先帝沒有嚴懲大郡主一家,但這聶家畢竟也是有牽連的。”

聶府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好了。”

正在練字的聶無雙一臉無奈的看著毛毛躁躁跑進來的琳瑯,放下手中的毛筆,只手撐著下巴,“說吧,什麽事?”

琳瑯喘息好幾口氣緩和下來才開口,“剛剛宮裏來話,太後讓小姐您進宮。”

“什麽?”聶無雙不淡定了激動的從座位上跳起來,“什麽時候的事?”

“就剛剛,我在主屋外偷聽到的,估摸著馬上傳話的人就要過來了。”

聶無雙蹙著眉,這下可怎麽辦?皇太後可不是什麽好人,萬一要害她?算了,反正她正好想尋死,被太後害了算是幫她一把。可她卻有點不甘心死在太後手中。

這時,門外響起婢女的聲音,“大小姐,老爺說讓您梳妝打扮打扮,太後娘娘宣您進宮。”

聶無雙在屋內走來走去,外面又響起嬤嬤的聲音,她才應了一聲,“知道了。”

“琳瑯,你說太後宣我進宮有何事?”無雙走到梳妝臺前坐下,看著鏡中的自己,精致的瓜子臉,淺淺的梨渦,漂亮的柳葉眉,聶無雙不愧是原著中所描繪的傾國傾城的美人。

琳瑯走到聶無雙身後,拿過妝臺前的檀香木木梳替她梳理著披散肩頭的秀發,“小姐,奴婢不知。”

聶無雙嘆息,不管是什麽事情只有去了才知道。她的目光落在梳妝臺上木盒裏靜靜躺著的如同眼淚形狀透明的寶石上,這應該是原著中聶無雙平日裏一直佩戴的貼身之物,據說是皇甫家的傳家之寶,至於為什麽會在聶無雙這裏書中並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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